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饲料原料价格汇总:故里人物之十、孝顺格黄豆儿

来源:互联网 2014-10-05 15:09:20| 查看:

 

上世纪四十年代初,距离小镇五百公里外的一座古庙里发生一起血案,一个叫达喜的喇嘛和他一个徒弟在禅房里不见了人头。此案打扰亲王,亲王令协理们限期破案,理事官厅马上组成精兵强将北下戈壁。

越过茫茫荡荡的草地、沙漠,有一座荒山横卧在戈壁。山上树木稀疏,像颗癞痢头。细看山腰有一条模清晰糊的羊肠小道逶迤上山,走小半天功夫才能来 山坳。山坳里是又一派天地,放眼望去,来 处是沙枣树和山榆树,山坳东北山坡上还有一组庙宇掩映在绿树中间。

这座寺庙后来在整个漠北很出名,远近牧人多来此上香拜佛。庙宇虽地处戈壁深处,但修建得奇峻、巍峨、隐秘,从山外根本看不出寺庙的影子,羊肠小道是人畜自然踩出来的,卵石滚动,黄土飞扬。“东军”造反那年,从甜宁过来一伙匪徒将山外的蒙汉人几乎夺 光杀尽,只因那条不起眼的小路,土匪没有进山,几百名喇嘛由此躲过一劫。信徒们则说是慈悲的菩萨保佑了这里的生灵不遭涂炭,从此香火越发旺盛。

庙里香火旺盛,喇嘛富裕。方圆百里寺庙是大财东,远近的驼马牛羊都是寺庙的财产,牧人都是庙里的佃户。

却说小镇王府左右协理,委派理事官厅的侦察在寺庙住了将近一月,先从内部梳理,上百名喇嘛挨个过堂,均无所获。

一天,两个官员在清理死去的达喜喇嘛财产时,才觅得蛛丝马迹。达喜喇嘛有个佃户姓黄,是个三柳条打不出屁的憨厚人,不过在案发之前早死了,老婆也在不久前被发情的公驼踢死,家中仅剩一个15岁的儿子,养猪论坛 ,名叫黄豆儿。办员径直去找黄豆儿,连吓带诈,他始终一言不发,问起那两颗人头,他才缓缓悠悠地起身,带办员来来 屋后石滩上一座坟头旁。他移 起坟前一块大板石,沙坑里露出的两颗头颅正是俩喇嘛的。至此,一个黄毛孺子制造的命案才算告破。

说起此案的缘由要从黄豆儿的爸妈说起。

豆儿的父亲叫黄永槐,他有个漂亮媳妇。媳妇皮肤白净,眼睛淡灰,衣服总是紧绷绷地裹在身上,健康的胸脯简直要从衣袄里挤出来。黄永槐很穷,媳妇穿得朴实,但她不使用任何化妆,随便穿一身衣服就能显出臀部的大和腰身的细来。若从人身边走过,你会看来 一种郁郁的端庄神气充满着她的整个姿势,而且生动地反映在她那孩子般柔嫩的脸庞和精彩 的线条上。

早先黄永槐在小镇给徐八的饭馆帮厨,老婆给端碗拨葱,他们住在老板一仓房里。黄永槐只管干活,很少说话,老婆正相反,像只蝴蝶在大堂里飘来飘去,有时他看不惯食 客和店里伙计对老婆那种眼光,就自己先躲起来。后来,他离开饭铺另谋生计是缘于老板徐八对他媳妇有了邪念。

那是一天傍黑,徐八让黄永槐去十里地外的一户牧群上给店里赶几只羊。憨厚人永槐一个人在外也不敢偷懒,10里地几乎是跑着赶归,饭铺打烊他已返归小镇。把羊圈好,正要往屋里走,突然远远听来 屋里传出徐八的淫笑和媳妇的尖叫。对徐八他是有些恐惧的,此人有些粗野,加之兄弟又多,经常骂伙计是他养活的,动辄以扔行李恐吓伙计。黄永槐来 了门边还犹疑着,听来 老婆又一声尖叫,这才进了屋。老婆被徐八逼来 墙角,一只袖子已扯掉,徐八拽着永槐老婆的胳膊往自己嘴边拉,见来 低头站在门边的永槐,徐八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挪下炕,讪笑着往出走,一点没有羞愧 的意思,临出门还归头对永槐笑道:“你婆姨一身好肉。”

黄永槐像块没有反应的木头,徐八走了,他还呆呆立在门边,老婆嘤嘤地哭。

第二天,黄永槐两口子移 出了徐八的饭铺,徐八冷笑着对伙计说:“他还会来求我的。”衣食无着的永槐两口子本打算归宁夏老家的,偏巧有人问他愿不愿去牧区放羊。老婆想:永槐憨厚,走远点也许没人欺负,就在一边撺掇,永槐才允许下来。

他们乘那音太驼队的白骆驼颠簸了几天终于来 了寺庙。他们开始给寺里一个叫达喜的喇嘛放400多只羊,住的房子也是寺里的。

日子过得很平静,半年后妻子怀孕,他开始一个人放牧。每天归回,羊一进圈,他就把媳妇抱起来横放在炕上,耳贴着媳妇肚皮听胎儿动,眼里闪着泪花儿,嘴里喃喃地说:肯定 是个儿子。”媳妇听厌了他这句话,当有一天丈夫再说那句话时,妻子起身道:“整天儿子儿子,女儿就不是人了?”

永槐正色说道:“我爹说过,有儿穷不久,无儿富不长,来 底不一样。”“你倒是你爹的儿子,可活得窝窝囊囊。狗种下的还能长出虎来。”永槐脸通红,摇摇头去干活,不再搭理媳妇。

十月怀胎,一朝分娩。那年冬天永槐如愿以偿得了个儿子,还接了100多只羊羔。两口子为给儿子起名费了好大劲。一天,瞧见门口一袋黄豆,随口叫了出来,就算儿子的大名了。添了人畜,永槐两口子兴奋不已,达喜喇嘛奖赏了永槐两口子5只羊羔和一匹骡子,把两口子乐得合不拢嘴,因为他们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。达喜以主人的身份常来看牲口,每归一坐就是半日,两口子对恩人不敢怠慢,宛如接天神。日子静得如水,快得似箭。

豆豆长来 13岁时已经能跟父亲上草地放牧了。他和大多数牧区的孩子一样都没有机会上学,早早地帮家里大人干活,身体锤炼得很结实。永槐放牧归回,豆豆就开始饮羊,给一些弱羊填料。这时候的永槐惯例坐在门口的石头上,咬着翡翠烟杆一锅一锅地吸旱烟,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儿子干活。媳妇过来,他笑呵呵地对老婆说:“豆豆快成小伙子了,我黄家有后了,就是我死了也不怕了。”媳妇骂他口无遮拦,晦气得很。

那年处暑过后一直秋雨绵绵,一场秋雨一场寒,天就有了小寒春的感觉。那天下午,有三只进山的羊没有归回,黄永槐进山找羊至晚也没归回。黄豆儿和母亲上山觅 父,山上刚发过山水,沿沟的山榆树倒了,巨石滚进沟里。黄豆儿和母亲喊痛了嗓门,找遍了山梁沟坎也没觅 着父亲的踪影。

第四天的中午,两个牧人见来 了豆豆父亲的尸体。他半截身子已被埋进沙石中,头脸成个血葫芦状。豆豆母亲扑在丈夫身上哭得死去活来,豆豆立在父亲身旁呆呆的,始终没哭一声。黄永槐的丧事在戈壁办得很郑重 ,寺庙里10多个喇嘛下山做道场、念大经。豆豆娘本来就俊秀,一身缟素更成个可人儿。她抽抽咽咽地哭声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。东家达喜一手捻佛珠,一手扯起新寡妇,当着众人说:“黄家不在了,牧畜还由他们经营”。豆豆娘赶忙 拉过豆豆给达喜喇嘛磕头。

13岁的豆豆挑起了父亲扔下的担子,早起晚回经营起那群羊来。黄豆儿言语少得有些像他爹,但胆大勇武却不像。

黄豆儿爹死后,达喜喇嘛来得勤了,豆儿他娘也常去庙里走动,黄家流水的日子又在平静中流淌。

黄豆儿父亲死后,才刚过13岁的豆儿开始给达喜喇嘛放羊。天生木讷的豆儿言语很少,见了达喜喇嘛也不会说动听的话。爹死后达喜喇嘛来得很勤,豆儿放牧归回早的日子经常碰上。达喜喇嘛个头不高,但很肥胖,一个人能食 一盘羊肉,他每次来都坐在炕首,鹰隼般的眼睛在人身上逡巡,让人觉得很不舒服。她很爱食 豆儿母亲宁夏风味的清炖羊肉和放着香菜末的肉粥,每归都食 得大汗淋淋,脸膛潮红,有时干脆大咧咧解开僧袍,露出一身雪白的肥肉来。母亲见了达喜一副奴相,头发梳得光溜溜的,还从箱底翻出那件上镇里才穿的新衣来,面对达喜脸上漾着笑容,黄豆儿每遇达喜就不进屋。有一归,放牧归回又遇上达喜,达喜向他瞪眼睛,豆儿舀一碗饭蹲在门外食 ,达喜立刻 叫骂起来,不晓 母亲说了句什么,达喜不再吭声。达喜走后母亲对他说:“达喜喇嘛是主子,怎么敢得罪呢?他已允许给咱一峰怀羔的母驼,没有人家你哪来的牲口放。”黄豆儿一撇嘴说:“见了他我就来气,他不让放羊,我们归宁夏种地去。”“胡扯!”啪——母亲朝他脖颈一把掌,豆儿那天气得饭也没食 完。

自那以后,达喜喇嘛很少来豆儿家了。不过豆儿娘上庙里勤了,而且都是在天黑。

一天夜里,已经入睡的黄豆儿听来 了母亲屋门的响动,接着是慢慢 远去的脚步声。豆儿奇异:母亲屋里有尿盆,用不着去外边。他不放心,跟出门看,只听见远处人踩在沙石上的“噗噗”声。趋势是朝山那边过去的。豆儿越发奇异,觅 声跟踪,山坡上有一个黑影滚动,母亲果然上山了。豆儿娘走得很着急 ,碎卵石不停地滚下山来。豆儿几次想喊,声音来 嗓门边又咽了归去。他今天要看个究竟,母亲夜里上山干啥。月亮还没有升起来,星光将羊肠小道描出一条细细的白线。豆儿撵来 山顶母亲已朝山坳里走去。下边就是寺庙,从山顶能看来 庙的顶脊、风铃和影影绰绰如豆的灯光。朝南的大门闷闷地响了一下,母亲闪进了庙院。黄豆儿紧跟过去,远远瞧见母亲朝大殿后的禅房走去。禅房在一座敞着门的小四合院里,西北角一间禅房里亮着灯,一个手提马灯的小喇嘛拉开门嬉笑道:“师傅等不及了。”然后将豆儿母亲引来 亮着灯的禅房,轻轻掩上门,手提马灯朝后院走了。豆儿轻脚溜来 亮着灯光的禅房窗前,手指蘸唾沫将窗纸洇个洞,朝里瞅去,屋里的景象差点让豆儿反吐出来。光着膀子的达喜喇嘛两个鼻孔分外大,“唤 哧,唤 哧”喘着粗气,他抱起女人放倒在禅床上,猛地扯开女人的衣扣,大嘴咧得像河马,在女人身上乱拱,尔后向熊一样 向身下的女人压去……黄豆儿脸烧得发烫,心怦怦乱跳,几乎站立不住。他虽年纪小,但见过公鸡踩蛋,母驼发情,心里已晓 道是咋归事。他要发作却浑身无力。想起憨厚的爸爸他想骂母亲是“贱女人”。但他实在骂不出口,母亲跟上懦弱的父亲受了不少气,今天的事是母亲自愿的。

禅房里传出男女怪异的呻吟,黄豆儿流着泪,移动着灌铅似的双腿晕晕糊糊下山,归屋他无法入睡,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件难事。作为家中男儿,不管此事,对不起死去的父亲,如果管,母亲肯定 无颜见人。看来母亲和达喜喇嘛的事非只一日了。怪事,有了达喜喇嘛母亲显得年轻了,一扫丈夫离去时的悲凄。他想得有些头疼,但也没有个答案。

一群沙鸡从房顶叫着掠过。柴门响了一下,接着是母亲的呻吟声。黄豆儿翻身下炕,冲出屋去,只见母亲扶着柴门站着,浑身颤抖。“妈,咋了?”母亲说起夜时瞧见一只白东西上了山以为是羊,她撵过去滑了一跤,崴了脚。黄豆儿一声未吭,将母亲搀进屋里。

第二天,黄豆儿没去放牧,他在领头的公羊犄角上拴条红绸,赶出圈门,让它带着妻妾们去啃草。他一要照看母亲,二要为母亲做一件事情。

母亲一只脚红肿发亮,躺在炕头上不能伸屈,豆儿倒半碗烧酒端在母亲跟前,点起蓝幽幽的火苗儿让母亲擦洗。他站在院里长叹一口气,扛起铁镐、锹头奔山上而去。

黄豆儿一连几天没去放牧,一直在修那条通向庙中的羊肠小道。几天的工夫他把陡的地方铲平,窄的地方劈宽,所有绊脚的卵石、树根都被扔进了沟里。从山下看小路亮了许多,也留下许多人工凿挖得痕迹。干完这些活计,豆儿跑来 屋后碱滩上父亲的坟头大哭了一场。

傍晚母亲红着脸问豆儿:“你有劲没处使,刨山干啥?”豆儿避开母亲的眼光,讪讪说道:“以后撵羊什么的顺溜。”

一晃两年过去,豆儿长成个半桩小子,真正扛起家中大梁。母亲依然隔三差五背着豆儿上山进庙与达喜喇嘛幽会。此事由喇嘛传出山外,牧人中也有了闲言碎语。豆儿只装不晓 ,但脾气越来越坏,一次,只因头羊带错一归路,他几脚踢死一只大公羊。

那年秋天,黄家的八峰骆驼都归来 老圈饮水,一只种公驼正在发情,嘴角吊着尺把长的白沫子,撵得母驼们满院里跑。豆儿娘是想将公驼赶出院的,没提防种公驼扬起后蹄一下将她踢得飞起来,而后落在梭梭柴上,一根尖锐的干柴刨开了女人的胸膛。女人一声未吭离开了人世。

掩埋完母亲的当日,豆儿开始准备干一件大事。那晚戈壁风很大,沙粒打得人脸刺疼。天黑下来以后,豆儿提着斧头悄悄摸进庙里,因为刮风,喇嘛们早早安歇了。小四合院门已拴上,豆儿拨了几下未开,一个小喇嘛听着响动,打着马灯出来了,豆儿藏身门后,小喇嘛先伸出马灯四下照照,然后探头。说时迟,那时快,一把斧头闪电般砍向小喇嘛头颅,血喷了半房高,小喇嘛几乎未叫一声就訇然倒地。屋里的达喜喇嘛手捻佛珠打瞌睡,炕桌上的酥油灯也像发困似的,东摇西摆。豆儿进屋时达喜以为是小喇嘛,待他发现不对时,利斧已砍在脖颈上。达喜肉厚,一斧没砍断脖颈,喇嘛咧着喷血的大嘴,一双布满血丝的鹰眼狠狠盯着豆儿。豆儿说:“我让你死个明白,这是为我爹报仇的。”达喜喇嘛嗓门里胡乱咕嘟一声,重重栽下炕去。豆儿把小喇嘛的尸体拉进屋里一并剁下人头,疾驰下山。

黄豆儿被理事官厅派员绑来 小镇王府,协理亲自审问:“你为啥杀主子达喜喇嘛?”

“他猪狗不如,杀他是为爹报仇。”黄豆儿说。

“你明晓 你妈上山是找相好喇嘛的,为啥还要修山路,为母亲幽会提供方便?”协理眼光似箭般射向黄豆儿。

黄豆儿头垂得很低,协理愤慨 起来:“说呀,为啥修山路为你母亲幽会喇嘛提供方便?”

“修山路是为给母亲尽孝。”黄豆儿说罢头垂得更低。

理事官厅大堂上半晌无语,几乎可听来 在场人粗重的唤 吸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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