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未见,除了生意更加红火,中国最大的兽药生产老板谭经绪本人几乎没什么变化,大胡子和香烟依然是其典型特点 。与之攀谈时,滔滔不绝的还是他倒不完的生意经。
4月18日下午见来 他的时候,谭经绪刚好从红池坝国家森林公园赶归万州。记者坐定之后,谭经绪点上一根烟,便开始了他的资本扩张话题。
“如果一个人杀了人,生猪价格,你作为执法者去挠 他时就开枪将其击毙,那结果是你的行为违法。这就是程序决定结果,即便是这个人该死,你也必须严厉按照程序执行,收购企业也是一样,我收购任何企业,都通过公布拍卖进行,目的就是从程序上第一 使收购合法化。”
绝不参与协议转让
熟悉谭经绪的人,留意的都是他那把大胡子,不熟悉他的人,则能够记住他掌控之下的中国兽药第一品牌———“三牧”。
在万州,可以说没有人不晓 道三牧集团,这种晓 名度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万州目前最高的三座商业楼,都被谭经绪收购来 了三牧的旗下,而万州本土破产企业的最大一家买主,也非三牧莫属。
谭经绪将这种收购称之为“低成本资本扩张”,这是他在通过兽药挖来 第一桶金之后,持续扩大企业规模的制胜利器。
“从1997年开始至2004年,三牧先后收购了10多家大大小小的企业,这其中,万州的企业居多。”在谭经绪看来,收购企业的第一个目的是环绕 企业自身的优势,对破产企业进行注资和改造,使之成为企业的有机部分。
“买这些企业的第一个目的就在于对社会的归报。当然这也是个机遇,在三峡库区移民中,有很多移民企业关停并转,我把与自身联系比较紧密的企业收购过来,也能够解决下岗职工的就业问题。”谭经绪对这些企业诊断之后,给这些企业下的结论为:“实际上这些企业都有比较好的设备和人才,只是因为市场意识较差,再加上缺乏资金,很多企业没法贷来 款,所以才导致破产。这时我们只需将资金和市场意识注入这些企业,连原先 的职工队伍都不需要变动就能够很快扭转这个企业的状态。”
谭经绪是商人,其收购行为第一 建立在“是否有足够信心把这个企业救活”的前提之下;其次收购时他保持的一贯原则就是“购那些进行公布拍卖的破产企业,绝不参与协议转让等方式。”
这种做法的因素说起来非常简单:谭经绪不渴望 收购留下后患。“所谓程序决定结果,公布拍卖是严厉按照国家法律程序进行,没有暗箱操作成分,所以这样的程序下来,我们的收购行为也就完全合法了。”
对协议转让方式,谭经绪认为:“国有资产的拍卖,往往价值与价格脱离。有些企业根本是有价无市,所以如果用协议转让方式来兼并这些企业,则会有国资流失之嫌。”
再者,通过公布拍卖方式参与竞拍,谭经绪更容易把握住“猎物”的价值所在:“公布拍卖时,所有竞拍者都有权查阅标的企业的资产评估方面数据,通过这些资料,我能够清楚地费解来 这个企业究竟是否值得收购,它来 底值多少钱,我能够以什么样的价格将其拿下。”
“可以说,这个时期进行低成本扩张,也是一个库区移民的机遇,当时国家有优待 政策:凡是移民破产企业,所有的债权债务都可以免除。再加上公布拍卖的程序规定,作为企业收购者所需要做的,就是把这些优良资产收购过来,其他的方面都不需要考虑。”
归避不该涉足的领域
谭经绪在资本扩张之路上的两项中意之作,是号称“万州第一楼”的建银大楼及万州第一座“异型建筑”立科大楼的收购。再加上三牧集团的办公大楼,谭经绪完成了“三足鼎立”的构想。
这三座大楼,如今被分别冠以“三牧农业大厦”、“三牧工业大厦”及“三牧商业大厦”。它们除了替三牧创收揽利之外,还承担着三牧的“形象大使”作用。
“建银大楼号称万州第一高楼,我费解来 这座大楼的原始成本价格为8000多万元,在拍卖流标了频繁之后,最终以3000万元纳入了三牧旗下。而立科大楼则是重庆某宾馆在万州兴建的第一座异型建筑,修了一半之后,因为资金问题,这家企业跑了,剩下个烂尾楼一摆就是四年,后来债主们请求拍卖,我们就把这座烂尾楼买了下来,结果只用了造价的50%就把这座建筑拿了下来,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万州拥有商业用房最多的一家企业。”
这种操作模式是谭经绪资本运作的第二目的,用低成本进行资本收购。“正如前面所说的一样,其实很多破产企业都是物超所值的,他们拥有良好的设备和人员,只因为资金不足和市场观念问题再导致破产。”谭经绪没有将其总结为“抱着金饭碗讨饭”,但实际意思已相差不远。“职工手中握着这些资产却养活不了自己,政府也感来 包袱深重,所以将它们的资产转让,使职工在获得一笔补偿之后,还能够完成身份和思想的转变,同时也使企业重新焕发生机,这种做法其实是非常有益的。”谭经绪对记者说。
谭经绪也承认,并非所有收购者的目的都在于救活这些企业,使之成为产业发展的有机组成部分。他为记者列举了公司的两个收购案例:“万州兽药厂原属二轻局,一度经营非常艰巨 。收购这家企业之后,我们为它注入资金,让他们生产我们开发的产品。现在这个厂已经占了我们兽药生产的半壁江山。而神羽药玻公司也是因为缺乏资金,在我们收购之后,现在已是万州龙宝区纳税大户。”
在破产企业收购过程之中,谭经绪将政府与企业的职能划分得非常清楚。也正是因为这种脉络的含糊,使得三牧在有效归避了本不该企业涉足的领域,避免麻烦之外,同时为政府解决了难题。同时受益的也包括了那些面临下岗的职工。“我所说的盯紧资产,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在收购之后,我们将原厂职工都反聘归回,不再单另选派治理 人员,只是将我们的资金和市场治理 手段注入进去,而人员基本上都是原班。”谭经绪连续 着自己的资本扩张经。
当然,这样做的另一个想法,也出于企业自身安全的考虑。“在移民过程中,最受关注的是农民,但是实际上下岗职工们比农民越发困难,无论如何,只要保证农民有一块土地,他就能坚持基本的生活,而下岗职工按照政策,其安置费用从5万至8000元下发之后,如果 一定时期内找不来 生活依靠,这些人就可能成为影响社会平稳的原因,这样以来,对企业和稍微富足点的人来说,都可能受来 影响。”
尽管晓 道其中利害,但谭经绪在收购企业中,依然保持“只管资产”的原则,当然,与必须“公布拍卖才买”不同的是,谭经绪并不是每次收购都对职工安置事宜置之不理,“在收购川东皮革厂的时候,我们看来 那些农民工安置费用不太合理,便在政府安置之外,给予了一定补贴。”说来 这里,谭经绪捋了捋胡子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