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火车行驶在中国的珠三角,窗外绿色农田和河流飞驰而过,那里潜伏着一种看不见的危险。它分布于工厂、医院、居民楼房的下水道和数以千计的牲畜养殖场排水沟。它来自于人——该地区有6600多万人口;还来自猪,数以百万计的它们被养肥,成为新富阶层的食物。
荒谬的是,这种危险是中国从农民社会转变为生机勃勃的繁荣国家的结果。这个国家送自己生病的国民去医院接受药物治疗,还是全球最大的猪肉消费国。然而,这或许预示着现代医学的终结。
通俗地讲,科学家们发现了一种抗生素对付不了的细菌——在中国南方的猪和人身上。它击败了一种叫克里斯汀的常用抗生素。这种抗生素属于多粘菌素类药物,被视为现代医学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长期以来,科学家就知道中国南方一些地方是滋生疾病的温床,人畜混居、人们随地吐痰、把鸭血当美食……但发现这个新威胁是通过一项持续4年的医学调查。2011年,科学家深入广州的传统牲畜市场和超市连锁,采取了猪和鸡——中国人最常吃的肉类——的样本。他们发现,为追求商业利润,养殖场经常给猪喂食克里斯汀。之后4年的测试发现,针对这种药物的抗体不断增强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目前只有一小部分人对传自动物的这种抗药性呈阳性反应。
这只是冰山一角,中国是世界上滥用抗生素最严重的国家之一。在中国医院,抗生素使用率高达74%,而在英美是22%和25%。证据来自专业杂志、政府报告、媒体调查和学术分析。压倒性的结论是,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正面临最严重的抗生素耐药性危机——不仅存在于牲畜,还有人类。